小野喵爱吃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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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招惹了一个神经病,他不停纠缠,跟踪,传播流言,p我的裸照

 因为一瓶水,我招惹了一个神经病,他不停纠缠,跟踪,传播流言,p我的裸照,甚至初恋也被他搅黄了。终于毕业了,我以为新的生活在向我招手,他又出现了……!

 

  “晶晶,你别不好意思,我知道你的心意。”

 

  “我什么心意?我对你真没兴趣,你走开啊!”

 

  “俺娘说得不错,女孩子就是怕羞。”

 

  一、跟踪

 

  1

 

  我叫王晶晶, 一毕业就顺利进了梦寐以求的晨星财务公司。在铁哥们王大胖的饭局上,更是认识了我现在的男友展滕,我们进展很顺利,很快就在郊区租了房子同居。

 

  A市的繁华跟展滕的陪伴让我幸福无比,除了一件事——我总感觉被人跟踪。

 

  是的,只能说是感觉,因为我从来没有撞见过跟踪者,只是我一直能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我,那目光像蛇一样死死缠绕着我,冰冷且恶毒。

 

  在公司、在地铁,在路上,甚至有时在家里,哪怕是拉了窗帘之后,我仍然能感觉到。

 

  有一次我深夜加完班回家,抄了条近路回去。空荡的马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,孤单的我又感觉到那种目光,这一次非常强烈,好像就在我身后粘着。我回头去寻,那目光又像影子般躲入黑暗,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
 

  我恐惧,可又不甘心被人一直耍弄,我鼓起勇气想要看看到底是谁?拿出早就备着的防狼喷雾,转身往回走。

 

  “嗒嗒嗒,嗒嗒嗒。”整条马路只回荡着我的高跟鞋声。

 

  这一片是老城区,有很多自建房很多巷道。七拐八扭的路仿佛到处都隐藏着一个恐怖的身影。

 

  我哆哆嗦嗦停在一个巷口,心狂跳着把手机电筒对向拐角。

 

  幸好,那里什么都没有!

 

  “当当当当!当当当当!”突如其来的钢琴声吓得我手一抖,手机摔到地上。片刻之后我才反应过来,是我今天才换的微信通话铃声,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。

 

  是展滕打来的视频,我松了一口气,接通。

 

  “老婆,你到哪了?怎么还没到家?”

 

  我拿着摄像头对周围拍了一圈,“还在自建房这里呢。”

 

  “那也快了,我去楼下烤几个你爱吃的串,等你回来正好能吃上,对了,你还要不要厚酸奶啊?我去给你买一瓶舀着吃,还有……”

 

  “老婆,你不看我,四处看啥呢?”

 

  “没什么,就……有点黑。”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,并不想告诉他一直被跟踪尾随的事。

 

  “这样啊,要不要我去接你?”

 

  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连忙说:“好,你快来。”挂了电话,我长长舒了口气。我不敢跟展滕说实话,有过先例,我太害怕也失去他。

 

  因为我怀疑跟踪我的人,可能是我大学同学朱强。

 

  说到这个人,我现在还恨得咬牙切齿,他把我宝贵的大学生涯搞得一团糟,还破坏了我的初恋。

 

  朱强是电子计算机专业的,个头不高,皮肤黑黄,看起来营养不良。他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,牙很黄,典型的氟斑牙,一笑两颗兔牙就露出来。大概是长期嗑瓜子,他的门牙上有个很深的坑。他还不爱洗澡,军训时整个班级都能闻到他身上馊了的汗臭味。他的室友绘声绘色描述他从来不换内衣,他的袜子穿了很多天,脱下来都能竖起来云云。

 

  总之,这是一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人,也没人愿意接近他。

 

  2

 

  我跟朱强的第一次交集是因为我动了恻隐之心,如果时光能重来……我会拉住那时的自己,并告诫:“千万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
 

  那时军训踢正步,朱强一直同手同脚,教官说了他几次他还改不过来,就亲自带他走,教官在旁边大声纠错,“1!2!抬左脚,伸右手!左脚!你不知道哪是左吗?”

 

  朱强本身就矮了教官一大截,肢体极度不协调,外加有点罗圈腿,甩开正步的样子十分滑稽,不知是班上哪个男生说:“快看!太君进村了!”

 

  班上哄堂大笑。

 

  朱强的脸更红了,烈日当头,汗水如雨滴下。

 

  解散之后我去吃午饭,吃完了突然想起水杯落在操场,就跑过去取,老远听到:“抬左脚,伸右手!抬右脚!伸左手!”

 

  是朱强,他还在酷暑中练习正步,一声比一声喊得响,好像在发泄,也好像在挽回尊严。

 

  我感同身受,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,费尽心力考进大学就是为了争口气,让别人瞧得起。

 

  我去小卖部给他买一瓶冰水,塞到他手里,“喝点吧,别中暑了。”

 

  他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给他买水,先是怔楞一下,反应过来忙道谢,说谢谢的时候他深深地凝望着我,那目光让我很不自在。

 

  我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,开始努力适应新环境。看着学校里来来往往肤白貌美的女生们,羡慕她们有漂亮衣服穿,所以打算利用周六日做兼职赚点钱买衣服。

 

  漂亮的女生可以去做模特,或者家教。我的外形不太好,面黄肌瘦的,只能去发传单。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,朱强竟然也来这里兼职了,组长还把他安排和我一个组。朱强一看到我就笑,起先我还能勉强回他一个笑容,后来他得寸进尺,离我越来越近,让我觉得很不舒服。

 

  而且,我老是觉得他在看我,有次我觉得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,我猛地一抬头,他朝我不好意思笑了笑,由于笑得太用力,竟喷出一个黄鼻涕泡。此时他的氟斑牙完全露在外面,口水从门牙的坑里流出来,他熟练地吸溜回去,又用舌头舔了舔,生怕浪费了。

 

  我又害怕又恶心。

 

  转念一想,这周的兼职反正也就这两天,下周跟组长说一下,不跟他一组就是了。

 

  兼职是两天一结算,我拿到钱之后,准备去买点饮料给组长,让他下次照应着点,别让我跟朱强一组。我看到组长在公交站台,就跑过去。朱强先我一步,掏出一根烟给组长点上,他们说着什么,朱强左手插在裤兜里,右手指了指我,接着把一包烟塞在组长手里,组长喜笑颜开。

 

 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,果然,下周的兼职,组长还是让我跟朱强一组。我不敢反抗,因为组长的手里还有我交的300块兼职押金。我怕得罪组长,怕他赶我走,更怕我连押金都拿不回。

 

  朱强这一次变本加厉。

 

  他挨我越来越近,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。就算我上厕所他都站在女厕里的水龙头旁。

 

  有次他被保洁当流氓轰出去了,就算这样,他还是站在女厕门口等我。

 

  我一出来,他就贴上来,最后我实在是忍无可忍,几乎吼着说:“你有完没完啊!”

 

  他低头嘿嘿一笑,“晶晶,你别不好意思,我知道你的心意。”

 

  “我什么心意?我对你真没兴趣,你别靠我那么近!”我疾言厉色,不想给他留任何一丝念想。

 

  可朱强却只抬头笑眯眯看着我,“俺娘说得不错,女孩子就是怕羞。”

 

  这人是个智障吧?我气得翻白眼,一把推开他,自顾自发传单,他倒是没像之前一样挨得那么近了。只是我走他就走,我停他就停。

 

  渐渐地,班级里开始疯传我是朱强未来的老婆,朱强的外号是“太君”,那我就是“太君媳妇”,朱强听到别人叫我“太君媳妇”乐得嘿嘿直笑。

 

 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,这是朱强放出去的消息。

 

  一开始我听到还会争辩几句,到后来我就云淡风轻了。我把这些嘲弄当做是鞭策,当做是激励,我要一点点进步,用我的成果让他们闭嘴。

 

  3

 

  两年时间,我锻炼,买衣服,化妆,防晒,力所能及地改变自己。渐渐地,我开始脱胎换骨。腰间的肥肉没了,粗壮的小腿瘦得纤细,我还咬牙买了脱毛仪。到了夏天,我终于穿上了jk小裙子。暑假回来,室友看到我惊叹道: “感觉你开始发光了。”

 

  新学期开学第一次进教室,我看到了女生的嫉妒,感受到男生们流连在我身上火热的目光。

 

  我的耳边开始不再听到“太君媳妇”的称呼。因为在所有人的意识中,我跟朱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有一些男生还给我递情书,买水买饭,我统统回绝了。

 

  因为我永远记得他们叫我“太君媳妇”时脸上恶意的嘲弄。

 

  在我彻底摆脱那个恶心外号的时候,朱强失落了很久,从此以后他对我更加胡搅蛮缠。他跟我选同样的学修课,吃饭跟我打一样的菜,跟踪我到女生宿舍楼下,我去图书馆学习他一定会坐我对面,我找书他跟着寸步不离,我看什么他看什么,更过分的是还装作问字趁机袭胸。

 

  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处处贴着我,恶心着我,每次看到他我就心惊肉跳。我跟班头举报他好几次,班头也找他谈过几次话,但都收效甚微。

 

  好在周六日他还去发传单赚生活费,我才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
 

  关于兼职,我早就不发传单了,因为外形好,我开始当模特,当模特赚的钱比发传单多一点。

 

  在摄影棚我遇到了初恋袁乐,袁乐是个帅气的大男孩,也是大三出来兼职。我们闲聊中发现彼此老家离得很近,于是开始用家乡话交谈,倍感亲切的乡音让我们无话不聊。

 

  只是我从不在他面前提朱强,为了让他不遇到朱强,我找各种理由不让他来学校看我。

 

  但就在我生日那天,他突然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宿舍楼下,一遍又一遍喊:“王晶晶,我喜欢你,做我女朋友吧!”众人的起哄声不断,我只能硬着头皮下楼接过他的花,他弯腰吻了我的额头,然后把我拥入怀中,周围响起热烈的鼓掌声。

 

  突然,我感受到冰冷歹毒的目光刺过来,我哆嗦了一下,凭着感觉看过去,果然朱强夹在人群中瞪着我。

 

  我害怕的拉着袁乐跑,不知那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来。可袁乐却误会了我,冷冷的道:“怎么,怕被你男友看见?”

 

  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

 

  他把花扔在地上,生气地说:“你一直不让我来找你,不就是脚踏两条船,怕被你男友看到吗?”

 

  “不是这样!”我拉着他的手,泪眼汪汪看着他,最终把朱强的事跟他说了。

 

  袁乐听完气得脸通红,拽着我就去找朱强。朱强竟还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。

 

  袁乐上去抓起朱强的衣领把他拎起来,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长得跟龟丞相一样,还想跟晶晶在一起?你配吗?你下次要是敢再缠着她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 

  朱强一声不吭。

 

  那之后,他倒没再跟着我了。只是有一天我舍友捧了一束花进宿舍,说是放在门外的,打开卡片一看,竟然是朱强送的。

 

  我看着那束花直犯恶心。拿起花跑到楼下,朱强正看着我笑。我感觉胃里开始翻滚,因为有了袁乐的撑腰,我面无表情把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 

 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进了教室,看到一群人正围着朱强。这倒是奇了,平时最不受待见的人怎么会突然如此受欢迎?我悄悄凑近听。

 

  朱强说:“ 王晶晶以前跟我好过,那个时候就不是处了。”

 

  围观人:“你就编吧,我看你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,急的!”

 

  众人哄笑。

 

  “骗你干嘛?王晶晶最喜欢穿蕾丝内衣在我面前搔首弄姿,我还拍了照片呢。”朱强拿着厚厚的一沓照片在众人面前晃晃。

 

 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我想挤进去抢走那些照片,但那些男生们把朱强围得水泄不通,我根本进不去。

 

  “给我看看!”男生们按耐不住要枪。

 

  “丑话说在前面,是她王晶晶背叛我在先。”他指指头上,“她给我带了绿帽子,休怪我不义!”

 

  说完,他抽出一部分照片扔向天花板,还把剩下的顺着教学楼的窗户扔了下去。

 

  教室里有个男生拿到了,看了啧啧品鉴:“真骚啊!朱强你小子可以啊,能睡到这号人物。”

 

  紧跟着楼下也开始骚动,我听到楼下男生的叫喊,“我靠!真是天女下凡啊!”

 

 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是出于本能捡起一张,映入眼帘的是画上方的五个字:荡妇王晶晶。还特意用了加粗字体,生怕别人看不清。字下面的女人躺在床上朝镜头勾手,仅仅只是遮住了三点,而那张脸,是我。

 

  如挨了晴天霹雳,我浑身发冷,感觉血液都凝固了。很快我反应过来,搬起一个板凳,大吼:“我杀了你!”

 

  同学们这才看到我,吓得纷纷退让。

 

  朱强满脸得意的看着我,“我打听到你男朋友的学校了,昨晚还给他寄了一份,同城加急,中午他就能看到了,哈哈哈!”

 

  他的话再次刺激了我,我感觉所有的血都冲向大脑,直接举起板凳砸他,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把我这三年从他那里得到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。

 

  有几个学生反应过来了,忙拉住我,“别打了!别打了!”

 

  朱强倒在地上,血不停从脑袋上流下,他蜷缩成一团捂着伤口发抖。地上鲜红的一摊血迹刺激了我,我陡然清醒,扔下板凳,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。

 

  因此事造成恶劣影响,校方勒令朱强休学一年,而我作为受害者,属于情绪过激伤人,在合理范围内。学校让我给朱强交了医药费,让朱强出院时给我写了一封道歉信,说明图片是他P的,此事就算了结。

 

  但是我跟袁乐的感情也就此结束了,他说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太多人看过,即使是P图也不行。

 

  等我从回忆挣脱出来的时候,已经回到了小区。展滕拎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在楼下等我,他站在灯下,笑眯眯看着我,就像是天使。

 

  我瞬间两眼温热,冲过去紧紧抱住他。

 

  二、展滕

 

  1

 

  第二天展滕上班后,突然给我发消息说公司临时派他出差,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。

 

 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不安稳,怎么就急到等他回家见一面都不能。

 

  半夜下班我选择走主路回去,主路上人影稀疏,偶见汽车驶过。那种感觉又来了,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,感觉快要窒息了。我猛地回头,这一次我看到了那个人!

 

  身材瘦削,左手插在裤兜里,虽看不清脸,但我还是一下认出了他!是朱强!他突然朝我冲过来,我吓得转身就跑。他离我很近,很近,近到我能听到他的喘息,能闻到他身上的恶臭!

 

  近了!小区就在前面,我边跑边从包里摸出门卡,刷了一下就跑进去了。跑了几步我回头看大门外。

 

  朱强被拦在门外,他冲我挥手,我吓得匆忙上楼躲进家里反锁好门。

 

  展滕的宠物狗皮卡丘冲过来抱着我的腿,我蹲下来吸狗,毛茸茸的手感让我平静许多。

 

  在我考虑要不要报警的时候,展滕发消息过来。

 

  展滕:【老婆,怎么办?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,好像抱抱你啊。】

 

  想象他粘人的模样,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,【我也是,超级想你,你快点忙完,早点回来。今天听公司的同事说金银街新开了一家日料很好吃,等你回来一起吃啊!】

 

  展滕:【好,我记得上次是在灯口街吃的,一点都不好吃。】

 

  我:【哎?我记得你说好吃的,你骗我?】

 

  展滕:【报告老婆大人!只要你吃得香,它就是好吃的!】

 

  我:【哼,小嘴抹了蜜。这次原谅你,下次不准骗我。】

 

  展滕:【遵命!老婆,你拍张照片给我吧,我太想你了。】

 

  我穿着吊带睡衣,领口稍微往下扯了点,给他拍照:【你可得快点回来哦。】

 

  展滕:【必须的!等着我!】

 

  没多会铁哥们王大胖也发消息过来,【晶晶,你猜我在哪?】

 

  我发了个白眼,【在家呗。】

 

  王大胖发个憨笑,【我正跟你的小展同床共枕呢!】

 

  我:【你也去S市了?】

 

  王大胖:【嗯呢。】

 

  我:【你好好督促他干活喔,对了,他经常忘了早饭,你要提醒他。】

 

  王大胖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,【晶晶重色轻友啊,都不关心我。】

 

  我:【你一日三餐顿顿不落,250斤的人了,还让我关心你什么。好了好了,等你们回来请你们吃大餐。】

 

  王大胖回过来一个OK。

 

  我关了灯坐在黑暗中思考怎么摆脱朱强,他曾休学一年,现在应该还是在学校念书才对……如果报警,应该可以快速的找到他。

 

  可……不能报警,报警了展滕就会知道,他会不会也像袁乐一样?

 

  不知不觉睡着了,梦中我又回忆起袁乐跟我说的:“我不能接受女朋友被很多人看过,P图的也不行。”我委屈,我也是受害者啊?为什么不体谅我?再一看,袁乐变成了展滕,我哭着喊着不放他走,他嫌恶地甩开我,“你太恶心了,别碰我!”

 

  我突然惊醒,竟然看到朱强的脸近在眼前,他也吓了一跳,我想尖叫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,很快,他化成一条黑蛇钻进衣柜,还把衣柜的横杆撞折了,横杆“当当当”敲着柜子。

 

  早上闹铃声将我吵醒,我迷迷糊糊关掉,一想到昨晚看到的,我立刻清醒了,睁开眼四处张望,屋子里并没有朱强。

 

  是梦啊。

 

 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。起床洗漱,浓烈薄荷味的牙膏刺激着我的神经。我感觉有点不对劲,屋子里少了什么,想了一下,拉开卫生间的门伸头喊:“皮卡丘!皮卡丘!”

 

  没有回应。

 

  我匆匆漱口,边喊狗子边四处找,遍寻不见。奇了怪了,门是反锁的,窗户也是关上的,这个小不点能去哪?

 

  整个屋子也才六十三平,是一眼看到头的那种。房东为了方便收纳在卧室打了一套榻榻米,一面墙上有一个大柜子和四个小柜子,它难道钻到柜子里睡着了?

 

  我准备拉开柜门查看,摸到把手时又觉得自己神经质,柜门是跟柜体平行的,缝隙非常小,狗狗怎么可能扒开柜门进去?

 

  我盯着柜子,昨晚梦到朱强跑了进去,还把柜子的横杆撞坏了。

 

  那梦太过真实,让我迟疑着不敢打开。

 

  突然手机的闹铃又响了,吓了我一跳。闹铃意味着我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,刚入职两个月,还在试用期,可不敢迟到。

 

  我抓起包连忙冲出了家门。

 

  2

 

  今天脑袋昏沉短路了好几次,带我的老师傅数次提醒我打起精神,他人不错,到了下班点就让我回家好好休息。

 

  这次回家的路上,我没有感受到那种目光,朱强没有跟踪我。回到家反锁上门,我又开始寻找皮卡丘,可仍然没有找到。我打印了一些寻狗启示贴在电梯里。

 

  勉强吃了点饭,精神好些了,打开手机看到展滕给我发的消息:【老婆,今天的工作顺利吗?我一天做完两天的工作,很快就能回去了。】

 

  我:【还可以,今天不太舒服,头晕,做报表时犯了好几个低级错误。】

 

  展滕:【啊?老婆你不舒服吗?抱抱你。】

 

  我:【我没事,可能是昨天睡得晚了,对了……老公,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。】

 

  展滕:【你怎么了?我们两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?】

 

  皮卡丘是展滕大学时就养的宠物,感情深厚,我犹疑了一下,还是说:【皮卡丘丢了。】

 

  展滕很快回复:【 没事的,你没丢就行。】

 

  我松了口气,又觉得奇怪,便说:【你不问问怎么丢的?】

 

  展滕:【嗯,你说说。】

 

  我把经过描述了一下发给他。

 

  展滕:【它老了,我妈说过好狗在快死时,是会离开家的。我记得卧室的窗户你总是留一条缝通风,可能……它从那里离开了吧。】

 

  我更觉得不对劲,以前哪怕提到皮卡丘是条老狗,展滕都会露出忧伤的神情,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冷静?丝毫不提让我好好找找,竟然还分析皮卡丘是从哪里离开的。

 

  我打视频过去,展滕给挂断了,下一秒他打了语音过来:“我跟王大胖在泡澡呢。”

 

  电话那头传来水声,我哼了一声,“我不信。”

 

  “行,那我给你偷拍一下他。”展滕说完自己也笑了。

 

  “算了算了,我信还不行吗?那个,你真的不怪我把皮卡丘弄丢了?”

 

  “嗯,对于他的离开,其实我早就做了心理准备。说实话,现在我挺难过的,但我也不想让你黑灯瞎火四处找,我担心你。”

 

  我的心里暖洋洋的。

 

  我们又聊了一会才挂断语音。我躺在床上,手机调成响铃之后闭目养神。但脑袋里都是皮卡丘,我知道展滕还是很在意它的,我很希望有人能看到寻狗启示之后给我打电话。

 

  “我记得卧室窗户你总是留一条缝通风,可能……它从那里离开了吧。”我的脑袋里突然蹦出展滕说的这句话。

 

  我来到窗户前,窗户是向外开的。房东为了防人坠落,只留了大概十五厘米的幅度,我通常把它开到最大。对于皮卡丘这只小泰迪来说,确实是能钻出去的。

 

  这里是老房子,纱窗的网很脆,我平时最多是过去拉个窗帘,所以也没有换新的纱窗。

 

  我摸摸纱窗,手一下就伸出窗外,原来是纱窗下部分不知何时脱离了窗框,只有上半部分还粘连。

 

  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观察,我看到纱网的豁口上挂着几根蜷曲的毛。小心翼翼取下来,拿到狗窝对比皮卡丘残留的毛毛,颜色质地一模一样。

 

  我呆住了。展滕是怎么一下子想到皮卡丘是从卧室窗户掉下去的?就算是经验老道的警察在没有勘探现场的时候,也不能一口推断什么吧?

 

  为了证明展滕只是随口一说,我匆忙拿起外套披上,准备去窗户底下的地面看看。等电梯时我的脑袋里乱七八糟,想着那几根毛可能是风吹了粘上纱窗的,现在正是狗狗褪毛的时候啊。

 

  下楼了,我快步朝那片地奔过去。卧室窗户下是一个三米的绿化带,绿化带种着灌木,春芽才刚上枝头。卧室在最外边,地上有什么还是能一眼看到的。

 

  再次打开手机手电筒,我看到灌木底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靠近了细看,是一个摔得面目全非的、看不出原本模样的“肉饼”,晚风吹过,“肉饼”身上的棕色的毛随风颤抖……我的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恐惧。怀着复杂的心情把皮卡丘埋在绿化带里,忙完又是半夜,我瘫坐在床上,看着跟展滕聊天的对话框,那句“你是怎么知道皮卡丘是从窗户掉下去的?”这句话我打出来,删掉。打出来,又删除掉。重复很多次。

 

  最后还是没问出口。

 

  我也没有勇气问,虽认识不久,但我早把他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。我呆呆看着前面,正前方就是早上没来得及打开的衣柜。我又想起昨晚那个关于朱强的梦,他变成一条黑蛇钻进衣柜,蛇头撞断横杆,杆子折下来‘当当’砸着衣柜。

 

  难道昨晚回来的不是展滕而是朱强?

 

  我悚然而惊,恐惧无法抑制!

 

  3

 

  我冲出卧室拿了把菜刀回来对准了衣柜,大吼一声:“朱强,是不是你?”

 

  没有人回答。

 

  我咽了口唾沫,浑身僵硬的慢慢靠近柜子,左手握住把手,右手握紧菜刀。猛地拉开柜门,我后退一步,瞪大眼睛看——

 

  里面什么都没有。

 

  柜子的横杆是坏的,横杆贴着侧壁。由于我刚才开得急了,横杆在一下一下敲打着柜子,当当当响着,与梦中的当当声重叠。

 

  我崩溃了。

 

  不是梦啊!我脑袋里的场景不是梦!难道昨晚朱强真的在衣柜里!

 

  门卡和钥匙只有我和展滕有,朱强是怎么进来的?展滕又是怎么回事?还有皮卡丘,它是怎么死的?

 

 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

 

  我一夜未眠,第二天去公司老师傅见到我,惊讶说:“小王啊,你昨晚没睡吗?黑眼圈都快媲美国宝了!你是不是不舒服啊?”

 

  我摇头。

 

  这一天老师傅也是早早让我回家,好好休息。

 

  我根本不想回到那个房子,去路边的宾馆开了间房,衣服都没脱,趴在床上就睡了。

 

  醒来是凌晨三点。

 

  我打开手机,看到了展滕的信息:【你在哪里?】

 

  他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?他知道我不在家?我装糊涂回:【在家啊,今天很累,睡得早。】

 

  展滕秒回:【你不在家,你骗我。】

 

  我:【你怎么知道我不在?】

 

  展滕并没有回答我,而是问:【你现在在哪?】

 

  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。

 

  展滕:【最后一遍,你在哪?】

 

  我:【怎么?还威胁我了?你先回答我的问题,我再告诉你我在哪。我问你,你昨晚是不是回家了?】

 

  对话框一直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”,过一会他发过来消息:【是。】

 

  我:【你怎么知道皮卡丘是从窗户掉下去的?】

 

  展滕:【它看到我叫了,我怕吵醒你,就把它扔出去了】。

 

  我倒吸了口凉气,问:【为什么?】

 

  我刚想继续回复:【你怎么这样残忍。】准备发送的时候看他的回复又觉得不对劲了,皮卡丘看到展滕都是直接抱大腿的,根本不会叫。

 

  于是我把上句话删除,问:【你是谁?】

 

  得到回复:【展滕。】

 

  我直接打过去视频,立刻被那头挂断了。

 

  几秒之后我收到了一张照片,是展滕躺在床上,只露出个脑袋,他看着镜头,面无表情,有种说不出的奇怪。。

 

  看来电话那头真的是展滕,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视频聊?

 

  我刚想问他,那头又发来消息,【你在小茹宾馆。】

 

  这句话不是疑问,是肯定。

 

  我突然心脏狂跳,慌忙打开灯,注视着房间,房间里没什么摆设,一览无余。

 

  展滕:【我离宾馆不远,看到三楼右面数第五个房间刚刚灯亮了,你在那间屋子吧?】

 

  我恐惧得无以复加,跟我说话的真是展滕么?我强装镇定回复:【对,没错,要不你现在过来,把事情说清楚。】

 

  展滕发了个微笑给我:【不了,知道你在哪里就好,时间还早,你睡吧,我不打扰你了。】

 

  我浑身冰冷,恐惧向潮水一样向我袭来,这真是展滕么?

 

  我拿起手机给王大胖发消息,【展滕在你身边么?】

 

  没有回复。

 

  我疯了一样的发消息,打视频,可对面始终没有人接听。

 

  我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。

 

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,我打开手机给展滕发了消息:【你出来,我们好好谈谈吧。 】

 

  我又看到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…”,很快他回复:【现在不方便,要不我跟你视频吧】

 

  我:【昨天还不愿意视频聊天,怎么今天就肯了?】

 

  展滕没有理会我的嘲讽,直接打了视频过来,我立刻接通,展滕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,他那边可能信号不太好,画质又卡又糊。

 

  “晶晶”,展滕先开口,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,但相信我,我是为了咱俩的幸福才出此下策。”

 

 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。

 

  什么为了我们的幸福?什么出此下策?我满脑子问号,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。

 

  不明不白的,这算是什么说法?我得尽快找到展滕问清楚。

 

  紧接着我给老师傅请了假,穿好衣服胡乱吃了点早饭就去展滕的公司。

 

  4

 

  没多久,我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的人走过来,走路全身上下的肉跟地面一起颤抖,竟然是王大胖。

 

  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,他看着我, 一脸疑惑,“晶晶,你没出去玩啊?”

 

  “玩什么玩?展滕呢?”我直接问。

 

  他呆呆地看着我,“啊?大前天早上他请了一星期的假,说要带你出去玩。”

 

  我愣住了,“他对我说是跟你去出差了。”

 

  王大胖使劲摇头,“我一直在公司的,没出去。”

 

  我更加疑惑,调出跟他的聊天记录,给他看,“你主动跟我说你跟展滕出差的。”

 

  王大胖翻看记录,一拍大腿,“嗨呀,哪个王八犊子冒充我啊?我微信这三天被盗了,怎么也登不上去,现在还在申诉呢。”

 

  三天?不就是展滕请假的那天?是展滕拿走他的手机吗?一定是,他熟悉王大胖说话的语气,他有机会拿到王大胖的手机。他要借王大胖来印证他出差了。

 

  可他绕了一大圈骗我,到底是图什么?

 

  我问王大胖:“你最后一次见他时,他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

 

  王大胖想了一下,“我记得是早上,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,我去接咖啡喝,听到他在阳台窗口打电话,隐约听到他低声跟人说着什么:姓朱的,你不要再纠缠晶晶之类的,他当时眉头紧皱,表情挺吓人,过一会还跟我说要带你出去玩几天,就请假了,我就再没见到他。”

 

  姓朱的,纠缠?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,展滕知道朱强?!

 

 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?

 

  如果那一晚的情景并不是梦,那我最后一次见到朱强是在出租屋!而展滕也是那天请假的!

 

  我可以肯定之后朱强再也没有跟踪我,因为我没再感受到那种目光!

 

  一个大胆地想法突然涌上心头:

 

  会不会是朱强用了什么方法拿到展滕的钥匙,溜进门之后被皮卡丘发现,就杀了皮卡丘。紧接着展滕追过来对付朱强。展滕一米九的个头,对付朱强跟玩似得。为了掩饰他对朱强下手的事,就把皮卡丘的死揽在自己身上。

 

  对,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,什么“我们的幸福”、“出此下策的”,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?

 

  王大胖踌躇了一会说:“这是你俩的事,小展性子又强,我就没跟你说。晶晶,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,小展大概……可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,我们先找找小展吧,不要报警,会影响小展的前途的。”

 

  王大胖说的不错。我感激地看着他,这种时候有人能跟我统一战线,真好。

 

  王大胖说:“那我也请假吧,我去小展常去的地方找找看。”

 

  之后我给展滕打视频,他没有接,我直接发消息:【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,如果最后要下地狱,我陪着你。】

 

  消息仍然如石沉大海,没有回复。

 

  我已经等不及了!

 三、朱强

 

  1

 

  不知道展滕在哪里,我可以先找找朱强的线索,展滕很有可能在朱强的住处。

 

 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回到大学,见到了我以前的班头。毕业才没多久,他还记得我。

 

  寒暄之后,我直奔主题:“您还记得朱强吗?”

 

  班头瞪大了眼睛,他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朱强,“嗯,记得。”

 

  “他在上课吗?”我实在是编不出理由,只能直接问。

 

  “他不在学校。”

 

  “其实这学期开学时他来过,我还帮他拿了下行李箱。校方经过商讨让他去校心理咨询室去评估心理状态,合格了才能返校。”

 

  “然后呢?”我不自觉问。

 

  “测试结果出来以后,校长亲自来我办公室,质问我当初是谁让他休学的,为什么不直接开除?还说我们学校不收罪犯。”他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,递给我。“这就是他的答卷。”

 

 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字,字如粟米大小,排列整齐,字迹工整,粗看一眼竟有种震撼的感觉。这些字甚至把题目都淹没了,可见朱强根本没有要答题的意思。

 

  再仔细辨认是什么字,待我看清楚了,感觉就像坠入冰窟,我的手发抖,牙齿也发抖,满张纸都在重复八个字:“杀了展滕,碎尸万段。”

 

  我的脑海突然又浮现出另外一种恐怖的猜测:会不会一直跟我聊天的是朱强而不是展滕呢?声音是可以变的,自拍也是可以处理的,毕竟朱强是电子计算机专业的啊……

 

  不,不,展滕跟朱强体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,展滕对付朱强简直就是老鹰对小鸡,有绝对的胜算。

 

  我自我安慰,但依然忍不住全身发抖。

 

  “我们查了全校学生的档案,包括你这一届能接触到的学长学姐们,都没有叫展滕的。王晶晶同学,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?”

 

  我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,紧张地看着班头,“他有没有留下住址?”

 

  班头想了一下,“他来报道时确实填写了个人信息,我给你找找。”他拿出一个档案袋,翻了一会,“在这里。”他把那张纸抽给我。

 

  我接过来,“我能拍张照吗?”

 

  “可以,不过你要他的信息做什么?”

 

  “我……我就随便问问。”拍完我给班头鞠躬,落荒而逃。

 

 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,我躺在床上,连衣服都没脱。打开手机,展滕还没有回复消息。

 

  翻看跟他的聊天记录,这三天我们语音过一次,视频过一次。其他的都是打字聊天,因为白天的恐怖想法,我不自觉滑到了那张自拍上,之前就觉得不对劲,现在细看下来,我从没见过展滕这种表情:脸色苍白,面无表情,眼皮半合,无悲无喜。

 

  我仔细看着,发现有一条很短的带子从脖子那块地方伸出来,像极了卫衣的带子。带子很短很短,如果不仔细看,是看不出来的。

 

  奇怪,展滕一向崇尚裸睡,怎么还穿卫衣?A市今年的秋天并不算太冷,不至于盖个厚被子再穿卫衣吧?

 

  我又看了好一会,再没有别的发现了。

 

  那一晚我没怎么睡,只要闭上眼,脑袋里全是展滕三天前站在楼道下等我的样子,他笑着,灯光笼罩着他,他看起来美好又虚幻。

 

 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出来了。

 

  抱着枕头,我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,慢慢睡着了。

 

  第二天我顾不得吃饭,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,拿出手机翻找昨天拍的照片,对着地址念出来:“去新海路天命大厦。”

 

  司机发动车子,现在正值早高峰,车开得很慢,他开始闲聊:“小姑娘,你去天命大厦干嘛?”

 

  “有事。”我不想跟陌生人透露太多。

 

  “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?看你是不知道那个大厦啊。”

 

  “那里怎么了?”我不禁好奇的问。

 

  “那是个烂尾楼啊。”司机点了一根烟,“说是新海路,其实就是一条土路,通往市郊。天命大厦就在路旁,周围都是待开发的荒地,平时很少有人过去。前阵子还听说闹鬼呢。”

 

  “闹鬼?”我瞪大眼睛看着司机。

 

  “嗯,最近不是流行直播吗?几个年轻人半夜过去探险直播的,结果黑洞洞空荡荡的楼道里竟然有脚步声,特清晰。大晚上的,可把几人吓坏了,撒腿就跑。那之后就更没人去了。”

 

  2

 

  我觉得哪里不对,一时间又想不出来,就问:“您还记得大概是哪天的直播吗?”

 

  司机想了一会,“三个月之前吧,刚开学的时候,那天我送女儿去学校,听她说的。”

 

  三个月前,不也是A大的开学季吗?记得班头说过朱强曾在开学时回过A大。

 

  我仔细琢磨这个时间,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,那个模糊的想法突然变清晰了:班头说过开学时朱强是拿行李箱的,说明他才到A市,后来才去天命大厦落脚的。天命大厦离市区这么远,之前朱强一直跟踪我,说明他没工作,时间是自由的。如果朱强这三个月一直在天命大厦,那他是不是早就在谋划什么?倘若展腾真的找到这里,那情况多半是对展腾不利的啊……

 

  我下意识掏出手机,翻出之前跟展腾的聊天记录。

 

  展滕说的:【它看到我叫了,我怕吵醒你,就把它扔出去了】。

 

  这句话一直让我耿耿于怀。

 

  当时我的第一直觉是皮卡丘亲他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叫?后来我以为展滕是为了掩护自己的罪行,但现在细想,他完全可以编出来其他的理由,为什么一定要说这句话呢?

 

  除非是实事。

 

  可这样冷冰冰的话实在不像是展滕能说出口的。所以,如果是朱强干的,那一晚上发生的事就更能解释地通了。

 

  车在土路上颠簸,窗外的风景越发荒凉,最后再也见不到一分城市的影子。大概半个小时之后,车停在一扇蓝色的大门前。

 

  我付了钱下车,环顾四周,蓝漆多处剥落,露出里面深红色的锈迹。走近了些,大门是开了条小缝的,大厦前面的空地上荒草丛生,里面停了一辆破旧的奥拓。

 

  秋风起,吹得荒草淅淅索索地响,大厦里黑洞洞的,呼啸的风声穿堂而过。

 

  我光看着这地方就已冒了一身冷汗,更别说进去了。

 

  “小姑娘,你怎么想来这个鬼地方?黑不隆咚的,感觉挺不安全的。 “

 

  师傅说的对。

 

  那辆奥拓是朱强的吗?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了,我要报警,但首先要离这里远一点。

 

  “师傅,我的事情临时取消了,我们再回市里吧。”

 

  司机也松了一口气,踩着油门就上路了。车在路上颠簸,司机突然说:“后面这辆破奥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怎么一直跟着?”

 

  我呼吸一滞,忙回头看,奥拓大概离了十几米,正是停在大厦院子里的奥拓!

 

  我慌忙拿着手机准备拨打110,此时王大胖突然打来语音电话,我接了。

 

  在这一瞬间,奥拓突然加速撞了上来。

 

  师傅高呼:“完了!”

 

  “咚!”天崩地裂的撞击声让我震耳欲聋,同一时间安全气囊弹了出来,我感觉自己随着车被甩出去很远,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
 

  3

 

  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水泥屋子里,浑身都酸痛,身上有几处淤青,但四肢还健在。我摸摸口袋,手机不见了。

 

  于是敲门大喊:“混蛋!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

 

  不知过了多久,我嗓子都喊哑了,就在我放弃的时候,门被推开了。

 

  进来的是王大胖。

 

  我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只是在这个地方能见到铁哥们实在是太好了。

 

  “大胖,快救我!”

 

  王大胖缓缓走过来,神态很放松。

 

  下一秒我神智恢复了点,问到: “你怎么找到这的?“

 

  “我本来就在这。“他突然死死攥住我的胳膊。

 

  我全身一僵,突然意识到,奥拓里那个胖胖的身影是他,他是跟朱强一伙的!

 

  “为什么?“我大声质问。

 

  “为什么?我喜欢你啊,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?“

 

  要说感觉不到是假的,我也知道一个男性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女性好,可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啊。

 

  这时不能激怒他,“我知道……”

 

  我还没说完,他就打断了,“你知道什么!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,你拍照写真时我还录了影像,我把每一帧都洗了照片!我爱你啊!可是……”他哭了,“有次展滕去我家,看到了你的照片之后,他一闲下来就问我在哪,就找我,终于……终于他还是见到了你!你们还是在一起了,我想我接着对你好,你有一天会回头看看我的!没有!完全没有!”

 

  我怔住了,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。

 

  他看着我,近乎尖叫着,声音回荡在大厦:“每次见到我都在说展滕!你就知道展滕!我在你面前,你怎么不看看我!”

 

  我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王大胖会变得如此狰狞,一把将我拽倒,肥胖的身体压了上来。我使劲挣扎,体重悬殊,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 

  我只能哭喊着叫“救命。”

 

  随着 “咚”地一声响,紧接着鲜血喷在我脸上,王大胖吃力地回头看了一眼,然后转回来看着我,这一棍似乎让他清醒了,因为我从他脸上看出了悔恨。很快他支撑不住了,脑袋永远的垂了下来。

 

  王大胖被拽到一边,我看到了朱强!他拿着一根铁棍,正低头冷冷地看着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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